莎丽从断枝碎石中挣扎着起身,费力地睁开被沙土迷住的双眼,四处挣扎着寻找大奔的身影。气喘吁吁地在乱石中翻挖了好久,双手被尖利石片和木材划得鲜血淋漓,才总算看到一片被灰尘弄脏的衣角。
她大喜过望,忙把人挖出来,又颤巍巍地伸手在他颈边摸索。幸而,脉搏虽微弱,却不绝如缕,莎丽彻底放下心来,背起大奔离开山谷。
她不知此系何方,只循着一条草木稀疏的小路走去。她身上真气早已耗尽,又被乱石砸得头痛,背着大奔每走一步,都觉得头晕眼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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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就在几天之前,大奔也是这样背着她逃脱的,甚至比她还要艰苦、还要伤得重。莎丽有些出神地想,脚步磕磕绊绊,晕晕旋旋地走了很久之后,忽而发觉周围的草木竟渐渐熟悉起来。
她抬头打量。
蓊郁却有折断痕迹的草木,地上被草草掩埋的血迹,以及远处枝叶杂错间隐隐露出来的潋滟波光。
这是寒潭附近的那个山洞,是大奔安置她的那个山洞。
兜兜转转,居然又回到这里了。
莎丽累得没有心思感叹宿命轮回,只担心这里离天狼门太近,会不会被发现。转念一想,也许正是因为离得近,三郎不会发现他们又回来了,说不定反而安全。
拿定主意,她飞快将大奔放下,唤来自己的灵鸽,咬破手指,颤巍巍地写下两行字。
她本想把这几日打探到的消息都写下来,但拿着笺纸在手,才发觉头晕眼花到了何种地步,便绞尽脑汁在一片混乱中摘取了几句卸下来,头晕眼花之间并未意识到自己所写的是前两日调查出来的内容,只将它投进信筒中,便将灵鸽放飞。
灵鸽扑腾翅膀的声音远去,洞中一片寂静的萧索,莎丽回头看着大奔,见他脸色青白,胸口几乎没有起伏,不由眼圈通红,留着眼泪翻找身上仅剩的药丸。
只有两颗小还丹,她一股脑塞到大奔嘴里,忍着头痛运功调息,指望着能挤出一分内力替催动药力,以保住大奔的根基,让他不至于在肆虐的寒气中武功尽失。
调息本该静心冥想,可一闭上眼睛,漆黑中便有无数画面缭乱,昨晚庚金如何惨烈地死在三郎倒下,大奔如何不顾一切想和追兵同归于尽,自己如何把大奔又带回了这个地方,甚至前几日她昏过去,并没有亲眼瞧见大奔如何将她带到这里来,此时无数血色的回忆拼凑缝补,也将那一幕给拼了出来,混合在无数不堪回首的画面中,逼得莎丽只想放声大哭。
但是不能哭。
哭没有用,她早就知道的,虽然是这么爱落泪的一个人,虽然是一个不幸总经历这种要叫人落泪的苦厄的人,但莎丽比谁都明白,眼泪没有力量,只能证明自己的软弱。
她咬着牙,哪怕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滚落,也没有从喉头逸出一丝哽咽。
大约一刻钟后,她在丹田内积攒起三分真气,便立刻扶起大奔,尽数将真气渡送到他体内。
听着在真气庇护之下,他越来越响亮的心跳声,莎丽长长松一口气,仰头向后倒去。
虹猫本就担忧莎丽和大奔没有消息,接到灵鸽的传信后,更是为血书上那颤巍巍的字迹感到惊心。
但这信是蓝兔转送来的,她见到血书之后同样惊骇,想着这血书也要寄送给虹猫便当即放飞了灵鸽,而后一想又觉得不妥,虹猫要去祁连山接应跳跳和达达,若挂念着莎丽和大奔,难免神思不属,心中百倍煎熬,便又连忙写了一封信托小六带去。
是而虹猫刚放走了莎丽的灵鸽,继而便收到蓝兔的信笺。
“无须担心,我和逗逗将立刻折返天狼门,接应大奔莎丽。”
虹猫一见这两行字,就微笑起来,又见后面写着:“想来莎丽和大奔已与三郎交手,三郎若是内奸,被莎丽大奔看破反叛之心,说不定便要狗急跳墙。届时鼠族必也能收到消息,做出行动,你要千万小心。”
字字句句都是公事,虹猫却明白蓝兔意在自己,要他别为天狼门之事分心,小心鼠族,保全自己。
他当即写了封回信。
“不必担心,我晓得利害。”
只这两句,又觉得实在私心过甚,便又写道:“天狼门离藏地甚远,消息想必已经滞后,要时刻关注莎丽和大奔的灵鸽。”
把信笺塞进小六的信筒,将它放飞时,有几个巡逻的宫女见他仍未睡,遥遥喊道:“少侠还不歇息吗?这样我们可没法向宫主交代呀!”
虹猫笑道:“多谢姑娘关怀,这就睡了。”
几个宫女笑作一团,虹猫合上窗户,躺上床榻,心中却不能平静。
大奔莎丽究竟如何了?而今又藏在九嶷山何处?若大郎终究优柔寡断,不能对天狼门这些纷杂纠葛快刀斩乱麻,说不定会反害其身。
可若要蓝兔帮他处理,一则有些僭越,二则蓝兔的身体怕也吃不消。
即便有明脂玉在,谁知道那块石头能撑几天……
那鼠族的大祭司抢夺了晶石,必定连夜赶回鼠族,他熟门熟路,自己不一定能在途中截住,必须靠跳跳和达达了。
虹猫想到这里,立刻又翻身而起,唤来自己的灵鸽小七,飞快写了封信送给跳跳和达达,才觉得稍稍平静了些。
然而仅仅如此还不够。
他仔细回忆着跳跳之前送来的信,信上说鼠族以王后为尊,有一名原本似乎并非本族、带艺投诚的大祭司,以及两名他们还没打探清楚身份、却显然有一定指挥权的家伙。
再加上灵儿这个圣女,之前和灵儿有关联的藏边五鬼,多杰老人口中变异厮杀的野兽队伍……
这个鼠族,绝非善类,想要硬碰硬拿下他们并不容易。
但是跳跳说那两名护法颇有面和心不和之嫌,地心之谷内,为夺晶石,那大祭司也毫不犹豫放了毒烟,并不顾忌灵儿半分。
也许他们是各怀鬼胎的一盘散沙,有离间和分化的可能……
虹猫思索着各方的消息,盘算不停,直到侍女来敲门送早饭时,才恍惚察觉东方已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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